昔者莊周夢為胡蝶,栩栩然胡蝶也,自喻適志與,不知周也。
俄然覺,則蘧蘧然周也。
不知周之夢為胡蝶與?胡蝶之夢為周與?
~莊子:齊物論
***
星期天晚上,房間整理了八九成,Novak Djokovic剛剛贏得了歷史性的澳網三連霸,明天一早,離開房間後我將展開二月份的出差,二月的特色就是帳最多、時間最短,前有元旦後有春節夾殺,絕對是趟很充實的出差。
這星期,過了我的第24個生日,一早醒來時,身體只是跟著日常生活般規律的運轉,起床、盥洗、更衣、出門上班,打卡、小會議、出門拜訪,一直到中午的一通電話捎來,我才想起今天是我的生日。謝謝你好朋友,本來心裡嘀咕這是認識這麼多年來第一次沒收到妳的卡片,但聽到你的聲音氣就消了。
生活中,就是因為有這些小驚喜,才能區隔出這一天和那一天之間的有所不同。
謝謝所有親朋好友的祝福,長大一歲後,要對自己更有責任感,好好的過每一天。
第一個月的成績出爐,成果算是驚險過關,沒有大幅衰退,也沒有驚豔的出奇表現,業務會報時,老闆說,三年後,你一定能在這個領域駕輕就熟,到時候就是倒吃甘蔗的收成時候。我心想,既然如此,不出三年我就要令你刮目相看。
面試那天,協理說前半年會適應期會比較辛苦,一年後,對公司的營收才會有幫助。四個月過去,最難熬的適應已經過去,初次拜訪的尷尬、第一次被客戶砲轟的難熬、適應台北生活的第一個月,一回首,竟然也已經離家四個月了,雖然不若同事鄭主任的『一轉眼就是22年』來得嘆息,卻也覺得時光荏苒。
我想我的生命就是注定在移動之間,而現在這種居無定所的模式,正好可以抑制住我的懶散能量,每個月的上半月在南高屏的旅館間棲身,下半月回到台北城的小窩,兩個月可以住在碰碰溫馨的家,一個月得回到有老妖怪在的可怕宿舍,在體驗了獨居的自由自在後,我想我是回不去得提心吊膽的碗櫥住了。
下個月預計會到基隆Gary家賴個兩三天,去老三那裏亂個兩三天,下班後精神不差的話再到中壢廖姊家叨擾叨擾,背著背包提著皮箱,就能四處為家的生活,有時自在寫意,有時會感到飄渺不定。(順便宣傳一下,2/17~2/27之間有人可以提供我一張沙發嗎?只要一天就好)
現在這份工作,對我來說也能當作一種旅行,到處拜訪客戶到處敲門,有時我會覺得自己像電影『死神的精準度』的金城武一樣(當然不是指帥度),對於自己打開門之後會遇到何人何事都是一無所知,遇見後,就是見招拆招,有時候會被捲入其中,但事實上,彼此都只是在一小段時間中,做為一個旁觀者罷了。結果會如何,我無法預測或決定,只能順著路往前走,途中你可以決定方向,但最後的終點肯定是無法預料的。
至少目前的情況還處於開發中狀態,還有很多客戶的門等著我去敲,很多人等著我去拜訪,很多狀況等著我去遇到、發生、解決,因此這份工作還算有趣,周遭的夥伴也都很好相處令人喜歡,我想暫時還離不開這工作。
但假如有一天,我覺得無聊了,使不上力了,忍不住非得旅行不可了,就是離別的時候了。會在多久的以後發生?我也說不準,只能順著路,繼續走下去...。
***
春立下分際的標竿時,我作了一個夢。
我夢見我竟然變成了人,走到草原上,
看著自己飛來飛去。
雨水沾濕了翅膀,卻讓花香更清明;
穀雨雖然寒冷,卻讓鮮豔的顏色更磅礡。
當我還是蝴蝶的時候,我不知道自己如此地快樂。
我遇過這叢花嗎?或是這花的誕生是因為我?
我能再遇到他嗎?還是我從未盛開過?
不過,我知道那花從此印記成我的紋路
<< Chaque papillon etait le fantome d'une fleur passe,
revenant a la recherche de elle-meme >>.
(「每一個蝴蝶都是從前的一朵花的鬼魂,回來尋找它自己。」)
那個隱居的女人,她的朋友說。
當我夢為人的時候,我才發覺這被忽略的快樂。
***
真的完全認識這首歌,是在高雄的蘇打綠演唱會,巨大的螢幕、Live的蘇打綠演出以及百分之兩百的專心,我第一次進入到這首歌的世界。有點慚愧,前前後後也聽了很多次,卻總是將這首歌當成背景音樂,從來沒好好認識這首歌,仔細地再三咀嚼後,才真正地扭轉了『春。日光』這張沒什麼印象的專輯。
引用了莊子,搭配著法文詩的朗讀,呢喃,交響成這曲『各站停靠』。
生命就像一場旅行,我們也總是各站停靠,從前覺得會永恆的世界,活到這個年紀也差不多消失殆盡。
好好張開雙手迎接變化,就能享受這趟旅程,假如閉著眼睛,豈不浪費了我們先前那麼努力的活著?
十點鐘,該睡了。
明天睜開眼睛後,大概就一路戰鬥到過年了,在這裡先跟大家拜個早年,祝大家新的一年平安健康、勇往直前、並總能不忘記自己是誰。(最近老愛講這段話)
新年快樂!
***
Est-ce que j'ai vraiment rencontre cette fleur?
Etait-elle nee pour moi?
Est-ce que je vais la revoir?
N'ai-je jamais eclos?
(我遇過這朵花嗎?她是因為我而生嗎?
我能再遇見她嗎?還是我從未綻放?)
尋找前世的蝴蝶,在夢的觸鬚中成了人;
身體形式是生命的各站停靠。
懂得太多的人,被心眼絆倒,在計較間迷走打轉
而那不怕貘、不懂生死的翅膀,正飛舞在最美的風景間
我期待夢醒的時候,要做一隻順應快樂的蝴蝶。
詞/曲:青峰